Mirror微申

见自己,知世界

有这样一所美国大学。

它不在纽约,不在波士顿,不在加州也不在芝加哥;

没有中介老师愿意去他们那儿访校,因为路太远,饭不好吃还没有outlets;

也没多少学生把它当梦校,因为名气小,位置偏,学费不便宜,课业压力贼大;

它被誉为“全美最快乐大学”,然而要是你不喜欢greeklife也不是partyanimal,快不快乐也不一定……

雪上加霜的是,前不久它的第八任校长,和前面七任一样,跑路了。

Mirror坐了20多个小时的飞机来到这里,吃了一斤草莓,写下了这些一点都不有趣的见闻。

阅读此文,你并不会有什么收获

除了

一位美国大学校长的退休赠言

GPA4.0里可以有多少水

在party大校里自闭是什么样的体验

在Top20念书有多累

国际生社交恐惧的治疗与预防

夜未央,在Taylor的家乡

乘着AmericanEagle降落在深夜的纳什维尔,还没出机场,已经闻到毕业季的味道。

叫了Uber,我们直奔Airbnb。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,顶尖名校的毕业典礼是种什么场面,早在国内订民宿时我们就领教到了:全城酒店价格都在暴涨,校园周边更是一床难求。

汽车穿行在南方小城的夜色中,Country风格的音乐低低地放着。我和Uber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

“到处都在修路。”我看着窗外。

“是的。我们的城市在快速发展。”

“这是好事。”

“唔,当然。这儿干净,风景美,民风淳朴,生活成本低,还有发展红利,这几年纽约和加州的很多人都搬过来了。”

当然,每个国家都有北京上海,也都有大理成都。

“那你们欢迎他们吗?”

“我们这儿的人实在,友好,这是大都会不具备的,是我们最大的吸引力。但不得不说,外来人口正在推高当地的消费。比如市中心的房租,动辄-刀,本地人住不起。你们呢?你们会不会来这儿定居呀?”

“不太可能。我们来自北京。”

“哇,北京房价怎么样?”司机来了精神。

“嗯,像……像地狱一样。”

我们哈哈大笑,笑中带着全世界人民共有的辛酸(大雾)。

“我们的音乐非常好。你知道这是乡村音乐的发源地,本地所有歌手无论唱什么都有点儿乡村的调调。找个晚上去downtown的酒吧里听现场吧,很轻松,这家听够了就出来,进下一家。TaylorSwift?哦,就前不久她来这里开过演唱会呢。”

车停了,司机跳下来为我们取出行李,拎着走过砂石小路,放在民宿门前。“祝你们明天毕业典礼愉快。”

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座城,感觉却像久别重逢。

什么冬梅?马什么梅?

这所学校,我一共听过四次她的大名。

第一次,是在检索“美国大学教育专业介绍”时,发现它排行第一。

第二次,是有一位朋友被她录取,但放弃offer投入宾大的怀抱。朋友说:它很好,但它不是宾大(nooffends)。

第三次是年的大年初一,Mirror初代主编Christina发来消息,她ED2被它录取了。ED1时她选了一所超级难进的女校,被拒。恰好之前她做科研认识一位这里的教授,我猜Christina应该是吃了教授的安利——又或许,教授就是安利本身。

第四次就是今年春天。我们的工作伙伴Paris从这所大学发来消息:

Mirror,能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吗?

“必须的!”我回。

天涯共此时

早上7:20,我们如约来到CarmichaelTowersEast。这里几栋高楼都是宿舍,对面的平房上写着希腊字母,一望便知是fraternity和sorority的地盘。几座塔吊围绕四周,新宿舍正在拔地而起,可以想见未来几届学生的体验会更好。虽然在施工,这座三十年前就被认证为美国国家植物园的学府仍然令人惬意,我正看着这辈子见过的最茂盛的苔藓,Paris和母亲已经款款从宿舍走出来,几个人欢呼着拥抱在一起。

我从未见过Paris如此美丽的时刻。虽然没有明星的容颜也没戴昂贵的珠宝,她穿着白裙黑袍就已经熠熠生辉。拉着她的手时,一种无言的共情涌上我的心,透过她的笑容,十几年的寒窗历历在目,她像一面镜子,映出所有读书人的喜悦和曲折。

“走吧,咱们去alumnilawn占座位!典礼结束后还有champaignstrawberry!”

我们慢慢向校园走去。

毕业典礼是美国大学的盛大节日。节日的大学里找不到没有笑容的脸,找不到不是精心打扮的人。这所学校向所有来宾免费供应纯净水和小扇子,上面都用了它的黑金色调,和那片著名的橡树叶。摄影师早已进入工作状态,长枪短炮在人群中穿梭,照片如流水般上传到社交网络;校园上空还有两架无人机跟拍全程。

管弦乐队奏着进行曲,液晶屏滚动播放毕业生的采访视频。我,一个路人WashU毕业生,坐在这所大学一万张白色椅子的海洋里,不知不觉心潮澎湃了起来,和世界各地的人怀着同样的仪式感,注视着文理学院,法学院,医学院,Peabody学院,音乐学院,工程学院……举着各自的banner,鱼贯步入alumnilawn的中央。

忽然观众席里一片惊呼,原来是50年前的今天毕业的Classof受邀出席今天的毕业典礼。已经是耄耋之年的他们,满面笑容地向观众席挥手致意,许多人热泪盈眶。

我曾听过一句话说,“是你浪费在我身上的时间让我显得如此珍贵”,此时此刻体会更深。我不是这所学校的大粉丝,对她的了解仅限于counselor所做的schoolresearch,但我和在场的每一个人一样,感受到年以来,她的数百万校友在这里倾注的时间的力量。这种力量压倒性地说服着每一个人,让你忘记自己喜欢的是大U、中小U还是文理学院,忘记自己想去的到底是纽约,玉米地还是南方小城,忘记食堂好不好吃,宿舍有多大。

你只知道,大学生涯是如此神圣而意味深远的一件事,之所以如此,是因为一代代年轻人用生命为它加冕。

64岁老校长的跑路感言

今年这所大学请来的演讲者是大威廉姆斯。不过演讲安排在两天前,毕业典礼当日的演讲者是它的第八任校长NicholasZeppos。64岁的ProfessorZeppos已于今年四月宣布退休,八月中旬正式卸任。这是他身为该校校长的第11个年头,却是他在此执教的第32年。

ProfessorZeppos毕业于威斯康辛麦迪逊分校(UWM的同学们请注意,或许将来你们也能当上Top20美本的校长),专业是法律。他在任期内做出了两大和中国申请生息息相关的成就:第一,将它的USNews排名从Top20的边缘向前推进5个席位。第二,不断发展完善residentialcollegesystem,整合学生们的居住和生活体验。校园周边的塔吊和在建项目,就是他的方针的体现。当然,他也在美国经济颠簸的年为该校筹措到高达4亿美金的经费,为国内学生提供loan-freetuition——不过这个项目和咱们没啥关系。

今年和该校校长一起退休的,还有Mirror的母校华盛顿圣路易斯大学的校长MarkWrighton.和Mark的清癯儒雅不同,ProfessorZeppos更加奔放和幽默。他刚一站上讲台,就有毕业生对他大喊:“谢谢校长!”他立刻对着麦克风大声说:“那你打算怎么谢我,Paypal吗?”全场爆笑。

想知道ProfessorZeppos对毕业生说了什么,请看下面的视频。

礼成之后,校园里早已搭起巨大的白色帐篷,新鲜的草莓堆成小山,鲜榨橙汁和香槟无限量供应。穿得像巫师一样的毕业生回到观众席“认领”各自亲友,自拍、饕餮,不亦乐乎。这绝对是学生们四年来心情最好的时刻,比四年前邮箱里跳出“congratulations”的那一刻更加难忘。

我们端着满满一盘鲜草莓,去pancakepantry吃午餐。在路上,我开始了和Paris的交谈。

如果能重来,你还来不来?

Paris是个对食物非常敏感、苛刻的人。不管在北京,广州,上海,成都,洛杉矶还是纽约,论及吃的话题,你不用思考,跟着她走就是了。

“但这个城市是个美食荒漠。”Paris说。“吃饭没有太多选择,真没有。我们学校外面的PancakePantry不错,旁边还有个小咖啡店,TaylorSwift常来,除此之外就emmm.”

“既然对饮食这么不满意,选择这个大学你后悔吗?”

“不会。”Paris斩钉截铁。“现在有一些选校参数被过分强调了,甚至有些愚蠢。比如有些学生动辄就发誓绝不去天冷的地方,绝不去村里,绝不去食宿条件不好的地方…那我想问,哈佛特别冷,耶鲁也很村,给你offer你去不去呢?再好吃的食堂,连着吃四年也都差不多一样厌倦吧。大学是学习的地方,学术资源是最重要的,次要因素我不会太考虑。”

“所以你喜欢这个大学的原因是什么,她的学术资源?”

“HOD这个项目。”

HumanandOrganizationDevelopment(HOD)是该校的代表性项目,Paris这一届在中国只收了3个major学生,近年来逐渐炙手可热。我对HOD的印象则是矛盾的:一方面我不止一次听过关于它“很水”的传闻;另一方面这里也培养出了像Paris这样律己、实干的毕业生。我该相信谁呢?

“你为什么喜欢HOD?”

“因为它提供了我需要的一切。”Paris答道,“HOD对于像我这样初步确定要在大型组织里开始career,但又不想太早失去通识教育机会的人来说,几乎是完美的。它赋予你这个领域的技能,同时允许你一定时间和空间去探索。”

“水课”和“水系”就像游戏副本,广泛存在于所有的大学。只要你稍稍向学长姐打听一番,即便在Top20的顶级学府,也能找到“水”过去的方法——甚至还有可能拿到4.0的GPA;反过来,只要你决定挑战和突破自我,不管在多“水”的地方都可以走出涅槃之路。大学负责提供选择,学生负责做出选择;我们对学业难度的设定,反映出的是我们的价值观,不是大学的。

翻开Classof的毕业生花名册,你会在第32页找到Paris的名字,后面标着拉丁文cumlaude。在这个学校,GPA3.5以上才可以获得这个称号,更高一级的magnacumlaude需要3.8以上的GPA。同一个数字背后很可能是截然不同的轨迹,3.5或许比4.0更艰难,因为有一个东西叫做courserigor(课程难度)。这个东西不仅在申请阶段被招生官所看重,更应该是每个学生主观上的追求。

“这是你在母校的最后一天了。会不舍吗?”

“会想念这个地方,但不会留恋。我非常期待开始工作。”Paris递给我一杯抹茶拿铁,这已经是她今天第N次请客了,“我应该会继续深造,但不是现在。先积累一段工作经验,这样我会更知道自己需要怎样的知识和技能。”

“我们重新走一遍校园吧,和你的AlmaMater告个别。”

“正好我在这里念了四年书,还没给人做过导游!”Paris说。

想知道我们的告别路线吗?请看下面的视频。

彩蛋:青春上游的暴风问答

在这所大学里,我最牵挂两个人。一是Paris,一是Mirror的初代主编Christina。

她们俩一个大四,一个大一;一个南方,一个北方;一个职业范,一个学术宅;一个HOD,一个艺术史。就像光谱的两端,她们共同为我搭建关于该校的认知。

今年春天,Christina回到北京探望Mirror的同事们,我们迫不及待地聊起了别后的这一年。在获得Christina的允许后,现将这场对话与你分享。

Q:那里的生活相对于你曾经的设想有何不同?

A:学习占用的时间比我想象得更多,社交更容易一些。

先说学业。当年我做schoolresearch的时候没有特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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